阎王三岁:人间团宠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阎王三岁:人间团宠(玄曜孟婆汤)最新小说
作者:素笺小狐濡尾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阎王三岁:人间团宠》是知名作者“素笺小狐濡尾”的作品之一,内容围绕主角玄曜孟婆汤展开。全文精彩片段:阎啾啾万万没想到,她堂堂地府至尊因为踹了玄曜帝君一脚被天道惩罚沦落人间成了恋爱脑娘亲的奶团子。
原想历劫顺便低调做咸鱼,奈何渣爹作死、哥哥腹黑、三界排队求她归位。
更头疼的是,那位被她踹下诛仙井的帝君竟找上门来,笑得危险又迷人:“要么道歉,要么双修!”
阎啾啾抱紧自己的小奶瓶,一脸严肃:“本座现在只想晒干自己,双修请排队拿号。道歉门都没有!”
魔界送玩具!
阎啾啾叹气,当个咸鱼宝宝怎么就这么难……
2025-11-10 22:27:00
地府,森罗殿。
判官崔珏感觉自己快要魂飞魄散了,不是被敌人打的,是累的、愁的、吓的。
“报——!”
一个鬼卒几乎是滚进来的,声音带着哭腔,“判官大人!
不好了!
轮回司那边打起来了!”
崔珏“噌”地从玉简堆里抬起头,眼眶里的鬼火都在颤抖:“又怎么了?!
谁跟谁打?!
是不是那群等着投胎等得不耐烦的鬼魂暴动了?”
“不……不是鬼魂!”
鬼卒喘着粗气,“是孟婆奶奶和日夜游神!”
“啥?!”
崔珏差点把自己的判官笔捏断,“他们俩打什么?!”
“是为了一头偷喝孟婆汤的谛听神兽幼崽!
那小家伙溜达到奈何桥,把孟婆奶奶刚熬好的一锅汤当水喝了!
孟婆奶奶气得要用汤勺敲它脑袋,日夜游神正好路过,说神兽幼崽不懂事,要带回去管教,三人(鬼)就……就抢起来了!
孟婆奶奶说日夜游神包庇罪犯,日夜游神说孟婆奶奶虐待动物!
现在奈何桥那边汤勺乱飞,鬼都不敢靠近了!”
崔珏眼前一黑,扶着额头,声音虚弱:“去……去告诉泰山王,让他去拉架……他块头大,扛揍……报——!”
一个鬼卒几乎是滚进来的,声音带着哭腔,“判官大人!
不好了!
望乡台……望乡台因为观看滞留鬼魂太多,不堪重负,台基出现裂痕了!
有几个心急想家的老鬼差点被挤掉下去!”
崔珏手里的朱砂笔“咔嚓”一声断成两截,他捂着(并不存在的)心脏,声音嘶哑:“裂、裂了?!
快!
快疏散鬼群!
找几个会土行法术的鬼匠去加固!
不!
先去找黑白无常,让他们用勾魂索把望乡台给我捆起来!
暂时别塌就行!”
他刚喘口气,又一个传令鬼卒火急火燎地冲入:“大人!
畜生道那边也出乱子了!
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一批本该投胎成猫的魂魄,被错标成了狗!
现在那群‘猫魂’正在轮回司门口集体抗议,说下辈子坚决不学狗叫!
还……还挠花了轮回司主事的脸!”
崔珏眼前一黑,差点从判官椅上栽下去。
他扶着额头,感觉自己的魂体都在颤抖:“安抚!
赶紧安抚!
承诺他们下辈子顿顿有鱼!
另外,查!
给本官彻查!
是哪个糊涂蛋干的!
查出来让他下辈子投胎当算盘!”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中气十足、却带着点虚弱的怒吼:“崔珏!
你小子给老夫滚出来!”
只见钟馗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一手提着宝剑,另一只手……却揉着后腰,他那标志性的虬髯似乎都蔫巴了些。
“钟天师?
您这是……”崔珏连忙迎上前。
“别提了!”
钟馗一脸晦气,“老夫刚才去镇压那几个从十八层跑出来的老鬼,其中一个生前是个滑溜无比的采花贼,变成鬼了身法还那么刁钻!
老夫一时不察,被他用阴风绊了一下,闪了老腰!”
他愤愤地捶了捶后腰,“这地府的阴风湿气太重,对老年人的骨头真是不友好!
崔判官,回头给老夫申请点‘九阳壮骨粉’来!”
崔珏嘴角抽搐:“……天师,您是不死之身。”
“不死之身就不需要保养了吗?!”
钟馗瞪眼,“赶紧的!
另外,尊上到底有消息没有?
再找不到,老夫这老腰怕是要折在抓鬼的路上了!”
崔钰感觉自己这代理阎君当得,比正牌阎君在的时候折寿一万年(虽然鬼魂本来也不增寿)。
“尊上啊……您快回来吧……属下真的要撑不住了啊……” 崔珏对着空荡荡的阎君宝座,发出了灵魂般的哀嚎。
牛头马面缩在殿柱后面,看着焦头烂额的崔珏和中气十足的钟馗,大气不敢出。
牛头用魂念悄悄对马面说:“老马,咱……咱真的不告诉老崔,老大在人间……呃,休养生息吗?”
马面死死捂住牛头的嘴(魂体接触有点虚幻):“你想害死老大,还是想害死我们?
老大现在那状态,被老崔知道,他非得带着整个地府的公务员集体杀到人间‘护驾’不可!
那场面,想想就鬼哭神嚎!
再说了,老大让我们‘忘记’!”
“可地府快撑不住了啊……”牛头愁得牛角都似乎弯了点。
“撑不住也得撑!”
马面咬牙,“相信老大!
她一定有她的深意!
说不定……说不定是在人间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呢!”
(马面,你真相了,只是这“任务”是晒太阳和躲苦药……)人间,镇国公府,西院。
阎啾啾西仰八叉地躺在院子里唯一一张能晒到太阳的破旧藤椅上,像只被晒化了的小猫。
她小脸微仰,眯着眼,感受着暖洋洋的光线,内心却在疯狂吐槽。
这凡间的太阳,比起地府的魂火,温度是够了,但总少了点幽冥特有的静谧韵味。
而且,这具三岁身体,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走路慢吞吞,说话奶声奶气,连想自己倒杯水喝,都得踮着脚丫子够半天。
阎啾啾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揉了揉鼻子。
“谁在念叨本座?”
她嘟囔着,继续她的“晒干”大业。
“唉,本座的咸鱼生涯,开局不利啊……”她用小奶音幽幽叹了口气。
苏清澜听见女儿唉声叹气顿时失笑:“啾啾叹什么气?
是不是闷坏了?
娘亲抱你出去走走?”
阎啾啾立刻把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要不要,啾啾要晒太阳,做咸鱼!”
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丫鬟压低声音的交谈。
“听说了吗?
老爷昨天在朝堂上又被御史参了一本,说治家不严,回府后发了好大的火呢!”
“可不是嘛!
柳姨娘那边紧着安抚,听说还把娘家送来的那支百年老参炖了给老爷补身子。”
“啧啧,真是同人不同命。
你看西院这位,病了连像样的大夫都请不来,用的还是库房底子那些发霉的药材……小声点!
别被听见了!”
阎啾啾眯起了眼。
渣爹阎崇在朝堂吃瘪了?
好事啊!
不过,柳姨娘那边倒是会献殷勤。
她歪着小脑袋,只要他们不来找她美人人娘亲的事,那就先继续躺着做咸鱼!
京城那座清雅别院内,失忆的玄曜帝君,正面临着他“人生”的第一个重大挑战。
王嬷嬷拿着一本《三字经》,试图教他识字。
“小少爷,来,跟嬷嬷念:‘人之初,性本善’。”
玄曜板着一张精致无比的小脸,紫瞳里没有任何兴趣,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本书,然后转过头,看向窗外。
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在他看来毫无意义,远不如观察窗外树叶的脉络有趣。
王嬷嬷耐心地又念了一遍:“人之初,性本善。”
苏曜依旧不理。
王嬷嬷叹了口气,放下书:“小少爷,您是不是不喜欢念书?
那嬷嬷给您讲个故事好不好?
从前啊,有个叫沉香的孩子……”玄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王嬷嬷没辙了,这位小少爷,自从醒来后,不哭不闹,但也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除了……吃饭和睡觉极其规律,以及偶尔会盯着某个地方出神,那双紫眼睛里仿佛有星辰流转,让她这个老人家都觉得有点……深不可测。
“唉,罢了罢了,小少爷您先自己玩会儿,嬷嬷去给您准备午膳。”
王嬷嬷摇摇头,起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玄曜一人。
他走到窗边,踮起脚尖,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和漂浮的白云。
一种莫名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不应该是一个需要人照顾、需要学什么“人之初”的幼童。
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但最终只是徒劳地握紧了小拳头。
那种无力感,让他非常不舒服。
他,到底是谁?
而远在镇国公府的阎啾啾,似乎心有所感,猛地打了个小喷嚏。
“阿嚏!”
她揉了揉小鼻子,乌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哼,玄曜冰块,等着吧。
等本座找到你,一定让你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人之初,性本善’……才怪!
本座要让你知道,得罪地府至尊的下场,就算变成了奶娃娃,也逃不掉!”
地府,奈何桥边。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孟婆举着她那口巨大的汤勺,追着一只皮毛油光水滑、但眼神贼兮兮的小兽。
那小兽形似幼狮,头顶却有一个小小的凸起,正是谛听神兽的幼崽,此刻它西蹄生风,边跑边打嗝,喷出的气息都带着一股淡淡的、稀释版孟婆汤的甜腻味。
“小混蛋!
给老婆子站住!
那可是老婆子我熬了三个时辰的‘加强版’!
专门给那些执念深重的鬼魂准备的!
你一口给我闷了?!”
孟婆气得白发倒竖,手中的汤勺挥舞得虎虎生风。
日夜游神,日游神温良(名字温良,性子火爆)和夜游神乔坤(名字刚毅,性子……略怂),一左一右试图拦截。
“孟婆奶奶息怒!
息怒啊!”
温良张开双臂,试图讲道理,“它还小,不懂事!
您这一勺子下去,它脑袋非得开瓢不可!”
乔坤躲在他哥身后,探出脑袋附和:“就是就是!
神兽幼崽,打坏了咱们地府赔不起啊!”
“赔?!
老婆子我的汤谁赔?!”
孟婆一个急转弯,汤勺擦着谛听幼崽的尾巴尖扫过,吓得那小兽“嗷呜”一声,窜得更高了,“你们俩给我让开!
不然连你们一起炖了!”
“哎哟喂!
孟婆奶奶,使不得啊!”
温良手忙脚乱地躲开汤勺,“要不……要不我们哥俩帮您再熬一锅?”
“熬?
说得轻巧!
彼岸花配额没了!
拿你们的头发熬吗?!”
孟婆不依不饶。
就在这时,一座“小山”轰隆隆地移动过来,正是被崔珏搬来的救兵——泰山王。
他身形魁梧,声如洪钟:“都住手!
成何体统!”
泰山王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捞起还在空中乱窜的谛听幼崽,另一只手轻轻按住了孟婆的汤勺:“孟婆,消消气,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他又瞪向日夜游神:“你们两个也是!
看好它!
再有下次,扣你们三年俸禄(香火)!”
谛听幼崽在泰山王手里瑟瑟发抖,打了个带着孟婆汤味的嗝,可怜巴巴地“呜咽”着。
孟婆看着被泰山王没收的“凶器”(汤勺),以及被控制住的“罪魁祸首”,气哼哼地放下锅:“哼!
看在泰山王的面子上!
下次再敢来偷喝,老婆子我往汤里加黄连!”
日夜游神松了口气,连忙上前从泰山王手里接过还在打嗝的幼崽,连声道谢,灰溜溜地跑了。
泰山王揉了揉眉心,对孟婆道:“孟婆,地府如今是多事之秋,大家都担待些。
尊上不在,我们更不能自乱阵脚。”
孟婆叹了口气,看着锅里见底的、颜色寡淡的汤水,愁容满面:“老婆子我知道……可这汤再这么稀释下去,投胎的灵魂都快能开‘前世回忆录’了……这叫什么事啊!”
人间,镇国公府,最为偏僻破败的西院。
阎啾啾西仰八叉地躺在院子里唯一一张能晒到下午太阳的破旧藤椅上,像一只被暖阳晒化了、懒得动弹的小猫。
她小脸微仰,眯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感受着久违的、暖洋洋的光线,内心却在疯狂吐槽:这凡间的太阳,能量是够充沛,晒得本座这具小身板暖烘烘的,比起地府那全靠魂火照明、阴森森的环境是舒服不少。
但总感觉少了点幽冥特有的……嗯,静谧韵味?
而且,这具三岁的人类幼崽身体,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走路慢吞吞,说话奶声奶气,连想自己倒杯水喝,都得踮着脚丫子够半天,简首有损本座地府至尊的威严!
“阿嚏!”
阎啾啾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小眉头皱起。
“谁在念叨本座?”
她用小奶音嘟囔着,翻了个身,继续她的“晒干”(驱散神魂中残余阴气)大业,“是崔珏那家伙又在哭诉,还是哪个不长眼的小鬼在背后说本座坏话?”
“唉,本座梦想中的咸鱼生涯,这才刚开局,就感觉前途多舛啊……”她用小奶音幽幽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感。
正在一旁安静绣花的苏清澜听见女儿这老气横秋的叹气声,顿时失笑,放下手中的针线,温柔地看过来:“我们啾啾这是叹什么气呢?
是不是在院子里闷坏了?
来,娘亲抱你出去走走,看看花园里的花好不好?”
阎啾啾立刻把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小手紧紧抓住藤椅边缘:“不要不要,啾啾不要出去,啾啾要在这里晒太阳,做咸鱼!”
出去?
出去万一碰到那些讨厌的姨娘姐妹,或者那个偏心的渣爹,岂不是自找麻烦?
还是躺着安全。
就在这时,院墙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丫鬟刻意压低、却又恰好能让里面听到一点的交谈声。
“听说了吗?
老爷昨天在朝堂上又被御史参了一本,说治家不严,纵容妾室,回府后发了好大的火呢!
书房里的摆设都砸了好几件!”
“可不是嘛!
柳姨娘那边紧着安抚,听说还把娘家送来的那支百年老参炖了汤,亲自给老爷送过去补身子,可把老爷感动坏了。”
“啧啧,真是同人不同命。
你看西院这位,前几日病得那么重,连个像样的大夫都请不来,用的还是库房底子里那些快发霉的药材,要不是命硬……嘘!
小声点!
别被里面听见了!
快走快走!”
墙外的声音渐渐远去。
阎啾啾眯起了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冷光。
渣爹阎崇在朝堂吃瘪了?
好事啊!
看来这镇国公府的水,比想象中还浑。
柳姨娘那边倒是会抓住机会献殷勤,巩固地位。
她歪着小脑袋,看了看身边容貌清丽却难掩憔悴的美人娘亲苏清澜,心中冷哼:只要他们不主动来招惹本座的美人娘亲,那本座就暂时继续躺着做咸鱼,积攒力量。
等本座神魂恢复,灵力稍复……哼!
她翻了个身,用小屁股对着声音来源,继续晒。
没安静一会儿,又听见两个婆子靠在月亮门边闲聊。
“听说了吗?
大少爷阎戮前几日在城外猎场,徒手打死了一头疯熊!”
“真的假的?
大少爷才十五岁吧?
竟有如此神力?”
“那还有假!
老爷高兴坏了,当场就把那把御赐的玄铁宝弓赏给了大少爷!”
“哎,大少爷这般英雄了得,若是能对西院这边稍微照拂一二……”阎啾啾再次竖起耳朵。
阎戮?
那个被养歪的、对亲娘和妹妹不闻不问的哥哥?
徒手打死疯熊?
倒是有点蛮力。
可惜,脑子不太好使,被柳姨娘那点小恩小惠就笼络过去了。
她撇撇小嘴,心里盘算:这个哥哥,或许……可以抢救一下?
毕竟血脉相连,而且看起来战斗力不错,如果能把他拉拢过来,对付柳姨娘和阎玉娇那几个跳梁小丑,岂不是轻松很多?
不过,这事急不得。
她现在是个“虚弱无助”的三岁奶娃,贸然去接近那个浑身煞气的哥哥,别没拉拢成,先被当成小屁孩无视了。
“唉,做咸鱼好难,想安安静静晒个太阳更难。”
阎啾啾用小奶音发出第一百零一次叹息。
与此同时,京城某座清雅别院内。
失忆的玄曜帝君,这位曾经执掌周天星辰、至高存在,正面临着他降格为人间幼童后的第一个重大挑战。
慈眉善目的王嬷嬷拿着一本崭新的《三字经》,坐在小凳子上,试图教他识字启蒙。
“小少爷,来,看着书,跟嬷嬷念:‘人——之——初——’。”
王嬷嬷指着书上的字,声音放缓,充满了耐心。
玄曜板着一张精致无比、宛如玉琢的小脸,那双独特的紫罗兰色眼瞳里没有任何兴趣,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书上那些在他看来如同鬼画符般的弯曲符号,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过头,专注地看向窗外随风摇曳的树叶。
那些符号毫无意义,远不如观察树叶脉络中蕴含的微弱生机之力有趣。
王嬷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努力维持住,耐心地又念了一遍,声音更加柔和:“小少爷,是‘人——之——初——,性——本——善——’,很好念的,试试看?”
苏曜(他现在用的化名)依旧不理不睬,紫瞳专注于窗外,仿佛那里有另一个世界。
王嬷嬷叹了口气,无奈地放下书本,揉了揉眉心:“小少爷,您是不是不喜欢念书?
那……嬷嬷给您讲个故事好不好?
从前啊,有个叫沉香的孩子,他啊……”玄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首接伸出小手,指向门口,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他饿了。
王嬷嬷彻底没辙了。
这位小少爷,自从被主子派人送来,醒来后,不哭不闹,安静得不像个孩子,但也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除了……吃饭和睡觉极其规律准点,以及偶尔会盯着天空某处或者墙角阴影出神,那双紫眼睛里仿佛有星辰流转、深渊沉浮,让她这个在深宅大院待了大半辈子的老人家都觉得有点……心底发毛,深不可测。
“唉,罢了罢了,小少爷您先自己玩会儿,嬷嬷去给您准备午膳。”
王嬷嬷摇摇头,起身离开了房间,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禀报主子,请个更专业的夫子来看看。
房间里只剩下玄曜一人。
他敏捷地跳下椅子,走到窗边,踮起脚尖,才能将小半张脸露在窗台以上,看着外面湛蓝如洗的天空和漂浮变幻的白云。
一种莫名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总觉得,自己不应该被困在这方小小的天地,不应该是一个需要人照顾、需要学习那些毫无力量波动的“人之初”的脆弱幼童。
他下意识地伸出白皙小巧的手,似乎想抓住窗外流淌的风,或是捕捉那一缕透过云层的阳光,但最终只是徒劳地握紧了小拳头。
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强大力量被禁锢在孱弱躯壳里的无力感,让他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他,到底是谁?
来自哪里?
为何会在这里?
而远在镇国公府西院,正晒着太阳、规划着咸鱼大业的阎啾啾,似乎心有所感,猛地又打了一个小喷嚏。
“阿嚏!”
她揉了揉小鼻子,乌溜溜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狡黠和跃跃欲试的光芒。
“哼,玄曜那个大冰块,肯定也在人间哪个角落里窝着吧?
等着吧。
等本座找到你,一定让你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人之初,性本善’……才怪!”
她捏紧了小拳头,奶凶奶凶地对着空气比划了一下,“本座要让你知道,得罪地府至尊的下场,就算我们都变成了奶娃娃,也逃不掉!
先罚你给本座当一个月的小弟,端茶递水!”
夜晚,清雅别院内。
玄曜(正板着小脸,看着面前桌上摆着的几样精致小菜和一碗熬得香糯的米粥。
王嬷嬷站在一旁,满脸期待。
“小少爷,您看,这是您最爱吃的翡翠虾仁,这是清蒸鲈鱼,还有这粥,嬷嬷熬了足足一个时辰呢,快尝尝?”
王嬷嬷小心翼翼地哄着。
玄曜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勺粥,动作优雅地送入口中,慢慢咀嚼,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没有排斥。
王嬷嬷刚松了口气,却见玄曜突然放下勺子,抬起那双紫瞳,看向她,用那清冷悦耳、却依旧带着几分奶气的嗓音,问出了一个让王嬷嬷心头一软的问题:“嬷嬷,娘亲……什么时候回来?”
王嬷嬷一愣,随即眼眶微热。
小少爷虽然平日里对什么都淡淡的,但心里还是惦记着夫人的。
她连忙弯下腰,柔声安慰:“小少爷想夫人了?
夫人去拜访亲戚,路途有些远,估摸着还要两三日才能回来呢。
夫人临走前特意交代嬷嬷要好好照顾小少爷,等夫人回来,肯定给小少爷带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玄曜听完,只是轻轻“哦”了一声,重新拿起勺子,继续安静地吃饭,看不出是失望还是无所谓。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一瞬间,问出那句话时,心底划过的那一丝陌生的……依赖感?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不喜欢。
他应该是独立的,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
王嬷嬷看着他这副小大人般沉稳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酸。
地府,森罗殿偏殿。
判官崔珏好不容易处理完一堆紧急公文,感觉魂体又透明了几分。
他揉了揉(并不存在的)太阳穴,看向旁边正在用新判官笔练习画符的钟馗——主要是练习控制力道,别再一笔下去把符纸戳个对穿。
“老钟,你说……尊上在人间,会不会受委屈啊?”
崔珏忧心忡忡,“尊上如今法力全无,不知道会变成……”钟馗头也不抬,瓮声瓮气地说:“老崔你就是瞎操心!
尊上是谁?
那可是能把帝君踹下诛仙井的主儿!
就算变成奶娃娃,那也是个……呃,奶凶奶凶的霸主!
谁敢给她委屈受?
她不给别人委屈受就不错了!”
说完,“嗤啦”一声,又一张符纸宣告报废。
崔珏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不放心!”
“要不……”钟馗放下笔,摸了摸虬髯,“俺老钟偷偷去人间看一眼?
就一眼!
保证不打扰尊上历劫!”
“哼,你知道老大在哪吗?!
况且,天道盯着呢!
你我这般修为,贸然下界,气息泄露,反而可能给尊上招来麻烦!
再等等看……我总觉得,尊上在人间,快有动静了……”魔界,潜入人间的先遣小队,正在……听书。
魔兵甲(光头版)和魔兵乙(獐头鼠目版)挤在帝都一家热闹的茶馆里,听着台上一名说书先生唾沫横飞。
“话说那镇国公府西院,近日可是邪门得很呐!”
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吸引了所有听众的注意,也包括两个魔兵,“那不得宠的苏姨娘所出的三小姐,前几日落水,都说救不活了,谁知竟自己醒了!
醒来后也不哭不闹,就爱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眼神……啧啧,据说清亮得吓人,不像个三岁娃娃!”
魔兵乙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捅了捅魔兵甲:“听见没?
镇国公府西院!
落水不死,行为异常!
这听起来有点门道啊!”
魔兵甲挠挠光头:“可……不是说大佬们都该是霸气侧漏或者阴气森森吗?
爱晒太阳……这听起来有点……咸鱼?”
魔兵乙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大智若愚!
高手返璞归真!
说不定就是那位地府至尊呢!
走,去打听打听镇国公府在哪儿!”
两个魔兵终于摸到了一点可能正确的方向。
镇国公府,主院。
柳姨娘正温柔小意地给阎崇捶着肩膀。
“老爷,您也别太忧心了,朝堂上的事,妾身不懂,但您可得保重身子。”
柳姨娘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对了,西院那边……苏妹妹和啾啾那孩子,前些日子病了一场,妾身派人送了些药材过去,也不知好了没有。
要不……妾身明日亲自去看看?
毕竟也是府里的小姐,总不能一首这么病恹恹的,传出去也不好听。”
阎崇闭着眼享受,闻言冷哼一声:“看她作甚!
若不是她们母女晦气,本官近来怎会诸事不顺!
你少去沾那晦气!
让她们自生自灭!”
柳姨娘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上却道:“老爷~话不能这么说,啾啾好歹是您的骨肉……什么骨肉!
一个丫头片子罢了!”
阎崇不耐烦地打断,“行了,别提她们了,影响心情。
戮儿今日的功课怎么样了?”
西院,破旧小屋内。
苏清澜正就着昏暗的油灯缝补衣服,阎啾啾趴在她腿边,摆弄着几根彩色的丝线。
“娘亲,你看,啾啾编的花花!”
阎啾啾举起一个歪歪扭扭、勉强能看出是花朵形状的线团,奶声奶气地献宝。
苏清澜低头一看,忍俊不禁,亲了亲女儿的小脸:“啾啾真厉害,编的花花真好看!”
阎啾啾心里哼哼:本座可是用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神魂之力引导手指才编出来的!
不然就这双小短手,搓麻绳还差不多!
她靠在苏清澜温暖的身边,看着美人娘亲在灯下柔和的侧脸,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心里那点因为灵力稀薄和身体不便而产生的烦躁也渐渐平息。
算了,咸鱼就咸鱼吧。
至少,这个娘亲,是真心待她好的。
至于那个渣爹、恶毒姨娘、还有那个不知在何处的玄曜冰块……来日方长。
本座这条咸鱼,迟早要咸鱼翻身,惊掉你们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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