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租客林晓雨的行李箱轮卡在碎石缝里时，老槐树的叶子正像淬了冰的刀片，斜斜刮过她的脚踝 —— 那冷不是秋凉，是带着腐肉味的湿冷，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她低头看，脚踝上竟留下道淡红色的印子，像被指甲刮过。
3 号楼的墙皮剥落在墙角，褐色碎屑里混着几根乌黑的长发，风一吹，头发缠在她的裤脚，扯着像有人拽她。
单元门的铁门锈得只剩框架，她推的时候，“吱呀 ——” 声像喉咙被割断的哀嚎，惊得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逃，落下的鸟粪砸在行李箱拉杆上，黄白黏液里裹着半根细小的骨头，像婴儿的指骨。
“302，别愣着！”
中介老张的声音发颤，钥匙串抖得叮当作响，指节泛出死灰，“天黑前必须进去，这楼…… 天黑后不能待。”
林晓雨的目光钉在三楼窗口：褪色的蓝布窗帘正往下淌暗红色液体，不是雨水，是黏糊糊的血，顺着墙缝往下淌，在青砖上晕出蚯蚓似的痕迹，还带着温热的气息。
窗帘被风掀起的瞬间，她分明看见玻璃上贴个黑影 —— 没有五官，只有一团模糊的黑，却能看清它伸出小小的手，在玻璃上按出个血手印。
“别看！”
老张突然拽她胳膊，力气大得捏得她骨头疼，“老房子漏雨，那是锈水！”
楼道里的霉味裹着腥气扑来，像有人把死婴儿埋在了墙里。
楼梯扶手摸上去黏腻腻的，她指尖刚碰到，就像被毒蛇咬了似的缩回 —— 指腹上沾着半干的血，指甲缝里卡着几根胎毛，细得几乎看不见，却带着股甜腥气，像刚从婴儿头上扯下来的。
“扶手上次擦过……” 老张的声音虚得像要飘走，钥匙捅锁孔时滑了三次，“咔哒” 一声门开的瞬间，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腥气涌出来，混着婴儿爽身粉的甜香 —— 那甜香里裹着铁锈味，她甚至能尝到，像有血沫子粘在舌尖。
客厅的旧沙发布面发黄，上面的深色污渍是一个个蜷缩的小印子，像婴儿蜷缩着身体压出来的，边缘还沾着几根胎毛，一摸就粘在手上，温热的。
墙角的婴儿车更吓人：塑料轮子裂着道缝，里面卡着半块指甲盖大小的骨头，白森森的，肯定是指骨；车篷上的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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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别愣着！”
中介老张的声音发颤，钥匙串抖得叮当作响，指节泛出死灰，“天黑前必须进去，这楼…… 天黑后不能待。”
林晓雨的目光钉在三楼窗口：褪色的蓝布窗帘正往下淌暗红色液体，不是雨水，是黏糊糊的血，顺着墙缝往下淌，在青砖上晕出蚯蚓似的痕迹，还带着温热的气息。
窗帘被风掀起的瞬间，她分明看见玻璃上贴个黑影 —— 没有五官，只有一团模糊的黑，却能看清它伸出小小的手，在玻璃上按出个血手印。
“别看！”
老张突然拽她胳膊，力气大得捏得她骨头疼，“老房子漏雨，那是锈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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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手上次擦过……” 老张的声音虚得像要飘走，钥匙捅锁孔时滑了三次，“咔哒” 一声门开的瞬间，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腥气涌出来，混着婴儿爽身粉的甜香 —— 那甜香里裹着铁锈味，她甚至能尝到，像有血沫子粘在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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