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忙时节,炽热的太阳高悬天空,无情地炙烤着大地,家里的农活如潮水般堆积如山。母亲每日早早起身,忙完家里繁杂琐碎的家务事后,便匆匆迈着疲惫的步伐赶到田间帮忙。她弯着腰,在烈日的暴晒下辛勤劳作,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滚落,浸湿了脚下的土地。而奶奶呢,却悠闲地带着二叔家的孩子在树荫下乘凉,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惬意地吃着水果,对在烈日下苦苦劳作的母亲完全视而不见。不仅如此,奶奶还像个严苛的监工,时不时地对母亲指手画脚,一会儿扯着嗓子说田边的草没除干净,一会儿又满脸嫌弃地挑剔母亲浇水的速度太慢。母亲累得腰酸背痛,直不起腰来,却只能将委屈默默咽下,继续埋头苦干。
有一天,母亲从田里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回来,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水,奶奶就立刻开启了数落模式: 你看看你,干了一天活,才弄了这么点,还不如村里的那些年轻媳妇。要是我二儿媳妇,肯定比你强多了。母亲委屈地咬了咬嘴唇,眼眶瞬间泛红,可面对奶奶的刁难,她终究还是不敢反驳,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份不公。
逢年过节,本应是阖家欢乐、温馨和睦的时刻,奶奶的偏心却表现得愈发淋漓尽致。过年包饺子时,奶奶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把准备好的肉馅多给了二叔家一份,还满脸笑意地小声叮嘱二婶多包点肉多的饺子给孩子们吃。母亲恰好看到这一幕,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一阵阵地泛着难过,但她还是默默转过身,把自己那份少得可怜的肉馅包进饺子里。吃饭的时候,奶奶更是毫不掩饰,把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好菜都往二叔家孩子面前推,那些孩子欢呼雀跃,争抢着美食,而奶奶看着他们,脸上堆满了宠溺的笑容。反观我,只是坐在角落里,无人问津,奶奶对我只是冷淡地瞥一眼,仿佛我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那一刻,我的心里也满是失落和委屈。
原来,二叔家为了多赚些钱,打算扩大养殖规模,翻修猪圈是扩大规模的第一步。奶奶觉得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必须全家齐心协力。在奶奶那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里,二叔家有孙子孙女延续香火,他们家的事才至关重要,而我们家似乎永远都排在后面。
那天午后,烈日高悬,闷热难耐,没有一丝风,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奶奶突然气势汹汹地来到我家,扯着嗓子大声喊: 你俩赶紧收拾收拾,去你二叔家帮忙,他家今天要翻修猪圈,人手不够。这可是你二叔家的大事,关系到往后能不能多挣些钱,让你弟弟一家过上好日子,你们可不能拖后腿母亲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 妈,我今天本来打算把家里的衣服洗了,晚晴也还有作业没完成呢。奶奶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像铜铃: 洗什么衣服,作业什么时候不能写?你二叔家这可是为了整个家族的生计,你这个当嫂子的,连这点忙都不帮,还有没有点良心?晚晴一个小孩子,作业能有多重?先去干活
无奈之下,母亲只好带着我来到二叔家。到了那儿,奶奶就开始颐指气使地分配任务,她指着一堆沉重的砖块,毫不客气地对母亲说: 你把这些砖搬到那边去,动作快点。又转头看着我,语气强硬地命令道: 晚晴,你去帮着清理猪圈里的粪便,别偷懒。我看着又脏又臭的猪圈,里面蚊虫乱飞,粪便堆积如山,心里一阵害怕和委屈,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但又不敢违抗奶奶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走进猪圈。
母亲吃力地搬着砖块,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艰难,沉重的砖块压得她肩膀生疼,汗水很快湿透了她的衣衫,头发也被汗水黏在脸上。我拿着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清理着猪圈里的粪便,刺鼻的气味让我几次差点呕吐出来,可只要动作稍微慢一点,就会迎来奶奶的大声催促。二叔和二婶在一旁偶尔搭把手,大部分时候都在闲聊,对我们辛苦的劳作视而不见,有说有笑地讨论着翻修后的美好生活,完全不顾及我们的疲惫。
好不容易忙完,我和母亲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母亲累得瘫坐在椅子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我也累得直掉眼泪,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母亲轻轻把我抱在怀里,安慰我说: 孩子,别难过,咱们咬咬牙就过去了。
可奶奶似乎还不解气,没多会儿就追进了家门,双手抱胸,脸上满是不满: 就干了这点活,还喊累,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矫情。母亲抬起头,眼中满是疲惫与委屈,声音略带颤抖地说: 妈,我们今天真的尽力了,您不能总这么不公平。奶奶一听,眼睛一瞪, 声音拔高: 我不公平?我看是你不懂事帮你弟弟家干点活怎么了?这不是应该的吗?
母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和事情要忙,不能每次都放下自己的事去帮他们。而且,晚晴还小, 让她干那么脏那么累的活,不合适。奶奶冷笑一声: 小孩子吃点苦怎么了?就她金贵?我看都是你惯的收养的孩子就是养不熟, 你还当宝
听到奶奶这么说我,我的心里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不满。这些年,奶奶对我的冷漠和区别对待我都默默记在心里,她总是把最好的都给二叔家的孩子,对我却总是充满了嫌弃和挑剔。这次让我去干那么脏的活,现在还这样诋毁我, 我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鼓起勇气说道: 奶奶, 你太过分了我也很努力在帮忙,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偏心?奶奶被我的话噎住, 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母亲腾地一下站起身, 眼中闪烁着怒火: 妈您别太过分了晚晴就是我的亲闺女,您要是再这么说她, 我真的没法再忍了这些年我对这个家尽心尽力,您却处处针对我们,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奶奶被母亲的气势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强硬起来: 你还敢顶嘴?我是长辈,这个家我说了算母亲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毫不退缩: 长辈也不能不讲道理,今天我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我们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两人互不相让, 家里的空气仿佛都要燃烧起来,我躲在母亲身后,心中满是恐惧与不安, 这场家庭风波不知何时才能平息,我只希望奶奶能看到我们的付出,不要再这样不公平地对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