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芷喜欢霍凌霄十年，但从想过睁开眼会睡在他的床上。
“我没想到，一手养大的妹妹，居然给自己的哥哥下药爬床。”
那双平日里总是温柔看着她的眼睛，此刻冷得像要把她千刀万剐。
“温若芷，你怎么这么恬不知耻？”
温若芷心头一紧，她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接过哥哥女朋友苏茉递来的酒，亲手送到霍凌霄面前，然后……
“不是的！”
温若芷急忙摇头，泪水控制不住地掉下来。
“哥哥，真的不是我下的药，是苏茉——是她让我——”
话音未落，霍凌霄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啪！”
温若芷的脸瞬间肿起，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霍凌霄。
从小到大，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如今却为了苏茉，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到现在还要污蔑别人？”
霍凌霄的声音冷得刺骨。
“温若芷，这是我从小到大教你的规矩？”
温若芷还想解释什么，却见霍凌霄大步走向书桌，猛地抓起那张她珍藏多年的全家福，狠狠砸向地面。
玻璃四溅，照片上四人的笑脸被撕裂。
随后，霍凌霄指着温若芷，一字一句的说道：“我马上就要和苏茉订婚了！这辈子我只会爱她一个人！”
“昨晚的事，就当是一场龌龊的意外！从今以后，你最好对我死了这条心！”
说完，他拿起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世界安静下来。
温若芷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照片，许久，才强撑着酸痛的身体，挣扎着爬下床。
玻璃碎片扎到了她的膝盖，她却感觉不到疼。
温若芷跪在地上，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和妈妈，还有霍叔叔与霍凌霄，笑得那么开心。
她突然想起十岁的自己和霍凌霄。
妈妈和霍叔叔的车祸来的猝不及防，她躲在客厅角落里瑟瑟发抖。
十七岁的霍凌霄走进来，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盖在她身上，将她小心翼翼地抱起。
“若芷，别怕，哥哥在这里，哥哥会永远陪着你，永远保护你。”
永远……
温若芷看着照片上少年的脸，再回想他刚才厌恶的眼神，忽然低低地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眼泪就大颗地砸在了照片上。
原来，他的永远，也是有期限的。
原来，苏茉一句话都不用说，就能轻易毁掉他们十年的兄妹情分。
而自己声泪俱下的解释，只能换来“恬不知耻”四个字和一记狠狠的耳光。
半晌，温若芷擦干脸上的泪痕，拨通了舅舅的电话。
舅舅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若芷，怎么了？”
“舅舅……”
她哽咽着说：“半个月后是妈妈的忌日，等过了那天，我就去国外深造。”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好孩子，舅舅会为你安排一切的。”
挂断电话时，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那张裂成几片的全家福上。
温若芷知道，那束曾经只为她而亮的光，已经彻底熄灭。
而自己，也终于要从这场长达十年的、不该存在的痴心妄想里，彻底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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