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的心猛地一跳。锤子哥被领走前，似乎也有慈幼会的人来过。他看着神父镜片后那双平静无波、丈量价值的眼睛，又低头看看雪白的馒头，突然觉得噎人。
他下意识地往小狗子身后缩了缩。
那所谓的福气，在神圣的十字架和洁白的馒头映衬下，透出冰冷的诡异。
锤子哥被领走后的第三天傍晚，贫民窟的阴影浓得化不开。
小石头和小狗子像两条瘦小的壁虎，贴着张府后巷那冰冷滑腻的高墙根爬行。
他们找到狗洞，挤着脑袋往里看。
雕花木窗透出昏黄灯光，把窗格子影子投在地上，像一张巨大的、扭曲的网。
灯影晃动，映在窗纸上的剪影骤然激烈。
一个粗壮的男人黑影，将另一个瘦小的影子狠狠掼在雕花大床上——那轮廓，小石头认得，是锤子哥瘦小的影子徒劳挣扎扭动。
一声短促凄厉的哭喊，像玻璃被划破，猛地刺穿窗纸和夜色，扎进两个孩子耳中，旋即被扼住喉咙般戛然而止。
只剩沉闷压抑的呜咽，断断续续。那粗壮黑影的动作带着令人作呕的韵律。
小狗子猛地缩回头，身体筛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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