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教室的后门被推开时，金属合页发出 吱呀 的轻响，像老座钟的齿轮卡了下。苏软抱着笔记本猫着腰往里钻，帆布鞋踩在水磨石地面上，鞋底的纹路在光线下投出细碎的影，像只偷溜进粮仓的小老鼠。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点零二分 —— 红色的数字在白墙上格外扎眼，她还是迟到了，比闹钟设定的时间晚了整整十分钟。全怪早上烤蔓越莓司康时多刷了层蜂蜜，盯着烤箱里的金黄色看入了神，连林小满在楼下喊她都没听见。
通识课《科学与艺术》的阶梯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前几排的空位都被各种颜色的书本占着，蓝色封皮的是物理系教材，粉色的大概是文学院的笔记。只有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还空着，晨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在座位上投下几道细长的光带，像给空位系了条银丝带。苏软刚要抬脚，目光突然顿住 —— 空位旁边坐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钢笔在笔记本上移动的弧度均匀得惊人，连停顿的间隔都像用秒表算过，比投影仪投在墙上的光束还要规整。
是顾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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