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军在街口等了半个小时，烟抽了三根，才看到灰鹊出现。黑大衣裹着他高大的身形，眼神一如既往地冷。
你说找我。灰鹊站在他面前，声音哑得像铁器摩擦。
张建军点了点头，把烟头碾熄。
我要动手了，他说，先去找那画贼，陈默。
明晚动手。张建军走过去，那栋楼，晚上十一点，只有他一个人留在办公室，两个安保，轮流值夜。进楼以后我们只有五分钟解决第一层。
灰鹊没说话，眼神微动。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张建军低声说，但我得为那几十号工人讨说法。他们吃了半年土，脸都晒脱皮了，那座文化馆是我们一点一滴垒起来的。可工程款，一分没见着。
灰鹊靠着墙壁，你找到他了?
张建军点头。
我们就去?灰鹊问。
就咱俩。张建军看他一眼，现在不是时候带上工人们，他们那股子火压得住，但一旦烧起来，就不好收了。
灰鹊点头，什么时候?
今晚。
大理石铺地，转门如水银波动。前台冷冷地挡住去路，几个西装安保在玻璃前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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