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没拉帘,路灯光斜切进来,正好落在枕边的笔记本上。纸页摊开,写着两行字:
嫌疑人 1.陈肃→结果: 死刑。
嫌疑人 2.刀疤→结果: 死刑。
他盯着第三行空白,鼻尖沁出一点冷汗——那里本该填上新的名字,可这一回,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写。
手机震动。
老周: 护城河,老地方,速来。
顾迟把手机按在胸口,心跳和震动一起,像两台故障的对讲机。
四点四十五,堤岸。
雾比前两回更大,头灯照过去,像一堵会呼吸的墙。
小赵蹲在岸边,托盘里的心脏蒙着薄膜,水珠滚落,像无声的计时器。
顾迟蹲下,动作熟练得像在自家厨房挑一颗西红柿。
顾队,今天……您戴手套吗?小赵试探。
戴。顾迟抽出一双新的橡胶手套,啪地撑开,声音清脆。
他翻动心脏,指腹在左心室那道贯穿伤上停留两秒,又翻到背面。
激光蚀刻 A·X·0·0·0 仍在,只是边缘比前两回更锋利,像重新打磨过。
顾迟抬眼,发现林岚站在警戒线外。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