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家门。他没有开灯,没有惊动在客厅里对着电视机发呆的母亲。反锁的房门成了他唯一的掩护。他贴着墙壁的阴影,脚步轻得像猫,心跳却在死寂的楼道里擂鼓般轰鸣,每一次搏动都撞击着耳膜。他几乎是屏着呼吸,一步一步挪下那老旧、散发着霉味的水泥楼梯。
走出单元门,闷热的夜风裹挟着垃圾发酵的酸腐气息扑面而来。陈默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昏暗的路灯下,树影婆娑,仿佛每一片阴影里都潜藏着窥伺的眼睛。他压低了头上那顶洗得发白的棒球帽檐,将大半张脸藏在阴影里,沿着记忆中那条最偏僻、人迹最少的小路,朝着县城边缘的方向走去。
越往县城边缘走,灯火越是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