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像淬了冰的细针，每一次呼吸都狠狠扎进鼻腔深处，带来尖锐冰冷的刺痛。白色的床单裹着我，冰冷、僵硬，像裹着一具尚未冷却的躯壳。唯一真实的锚点，是妈妈死死攥着我的手，那点微弱的暖意几乎要被我的冰冷吞噬。
病房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医生走了进来，步履轻得像怕惊醒沉睡的鬼魂。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却像冰雹砸在死寂的水面上:
重度抑郁，伴随妄想和精神分裂症状。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身上，不再是看一个人，而是审视一件布满裂痕、濒临粉碎的瓷器。她在用这种方式逃避现实。
妈妈的手猛地一颤那细微却剧烈的震动，顺着我们紧贴的冰冷指尖，直直撞进我麻木的心脏深处。
现实在这一刻扭曲、剥落。
消毒水的味道骤然浓烈得令人窒息，瞬间将我拖拽回另一个同样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空间——那间充斥着仪器单调蜂鸣的 ICU。视野模糊晃动，像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耳边是阿姨压抑不住、撕心裂肺的恸哭，一声声锤打着耳膜。视线艰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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