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海贼王

我真不是海贼王

作者: 马小能

都市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我真不是海贼王》是马小能的小内容精选:办公室三个女我和其中两个偷偷有过关有坐我对面的美女同事让我去她家帮忙安装路由安装路由得用到电脑浏览器进行设我刚一打开浏览器就惊呆因为播放起了小电声音还挺刚毕业在南方三线城市的一家龙头企业上办公室坐我对面的是个同事姐四十多五官精身材高是个非常养眼的美就是性格太强女同事几年前离孩子跟父母帮着上班的时我俩就常拌因为她...

2025-06-12 03:31:04
办公室三个女的,我和其中两个偷偷有过关系。

有天,坐我对面的美女同事让我去她家帮忙安装路由器。

安装路由器,得用到电脑浏览器进行设置。

我刚一打开浏览器就惊呆了,因为播放起了小电影,声音还挺大。

刚毕业时,在南方三线城市的一家龙头企业上班。

办公室坐我对面的是个同事姐姐,四十多岁,五官精致,身材高挑,是个非常养眼的美人,就是性格太强势。

女同事几年前离异,孩子跟她,父母帮着带。

上班的时候,我俩就常拌嘴,因为她太挑剔。

有天下班后,我正在家刷剧,她发消息问有空没。

我说啥事,她说家里路由器坏了,买了一个新的,不会装,让我过去看看。

我其实挺不乐意,她家离着远,一来一回,相当于我加半天班。

但碍于同事情面,还是打车去了。

安装路由器,得用到电脑浏览器进行设置。

我刚一打开浏览器就惊呆了,因为播放起了少儿不宜的视频,声音还挺大。

很明显,这网页缓存的片儿,她刚看过。

女同事一下子就闹了个大红脸,然后夺过电脑合上。

还说,我要把这事说出去,撕烂我嘴。

我尼玛,真的尴尬坏了,连说不会不会。

但女同事也不知脑子那根弦错了,非要看我手机。

我说为啥,她说,你看了我的秘密,公平起见,我也得看你的。

谁手机里,不藏一点小福利呢?

我哪敢给她看,就护住了裤兜。

然后,女同事就来抢,这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一些肢体接触。

拉扯中,我俩都倒在了地上,最后她占上风,控制住了我。

我央求说,姐……真别再闹了,要不把我逼急了,可真要非礼了。

女同事自然不惧怕,不依不饶说,你敢动下试试。

我就推了她一把,明显感觉对方身子一软。

我一个大龄单身青年,对方一个精致美人,似怒非怒,秀发凌乱,眼神迷离的,那场面我哪受得了。

后面的事情,大家也能猜个九不离十,自行脑补吧。

我是北方人,毕业校招进了一家南方企业。

刚开始挺不适应的,人生地不熟,一个朋友也没有。

我所在的项目管理部,是集团办公室下面的一个二级处室,总共有五个人。

我到岗后没多久,主管经理就调走了,只剩下我和三个女同事,暂时由集团办公室主任直管,但领导忙起来也顾不上我们这摊。

为了叙事方便,我以菲、雅、蕙称呼这三位女同事,简单介绍一下她们情况。

菲坐我对面,四十岁出头,五官精致,身材高挑,标准的南方美女,但性格强势,经常听到她在电话里训儿子。

雅比我大几岁,人长得不错,也喜欢打扮自己,平时大大咧咧跟谁似乎都合得来,但心机很重,而且特会来事儿。

蕙应该比菲小几岁,事业心强,对自己要求高,有一种清爽、干练的职业女性范儿,与菲和雅的美艳相比,蕙是属于那种耐看型的。

我们四个在一间三十多平的办公室里,表面上大家还都过得去,但真实关系却很微妙。

蕙的工作表现突出,实际上代理了部门主管的角色,据说公司也有意提拔她。

雅也想竞争部门主管的职位,暗地里跟蕙在较劲儿,坊间传言她和公司某位高管有一腿。

菲到点上下班,似乎无欲无求的样子,但对于雅、蕙都颇有微词,不太配合她们的工作,有时甚至拉着我一起站队。

在这种复杂的关系下,我这种新瓜蛋子,每天谨小慎微,生怕站错队被当枪使了。

接下来,先交代跟菲的事情。

菲几年前离异,孩子跟她,父母帮着带。

因为我俩的工位面对面,没事儿的时候经常闲聊,话题不是她儿子就是某部韩剧。

可以看出,她成熟职场女性外表下还有一颗浪漫少女的心。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和菲的关系相处得好。

实际上,她经常挑剔我的工作,不是有错别字就是行文不规范,有时叉着腰颐指气使,就像教训儿子一样教训我。

实际上,我很烦她,但我作部门内勤,又不得不在工作上跟她有配合,一度搞得我压力很大。

当然,我有时急了也会怼两句,气得她坐在工位上,鼓着腮帮能怒视我一下午。

我心里发毛,不敢直视。

这个时候,往往是雅来打圆场,说干吗呢你俩,多大点事儿,快给你菲姐赔不是。

中午的时候,雅经常去打羽毛球,蕙也不在办公室,就剩下我和菲各忙各的。

有一次,我听到菲的手机传来叮咚一响。

我的耳朵就竖了起来,因为,那是某款陌生人交友软件的提示音。

随后,菲的手机又响了几声其他风格的铃声,并问我哪个好听,她想换个提示音。

额,这个掩饰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谁会用那个交友软件提示音,太具有识别性了。

我也不客气,说除了第一个,都行。

她问为什么,我直言不讳,说第一个是某款社交软件的声音,让人听到可能引发误会。

菲的脸有些微红,又问原因,我解释说,上面的人都动机不纯,抱着不良目的去的。

菲打破砂锅问到底,又追问我是否注册过。

我昧着良心说没有,她噗呲一声就笑了。

沉默了一会儿,菲问我如果找对象的话,现在网上有啥途径比较靠谱。

我说正规相亲网都可以,怎么了菲姐,你打算找结婚对象?

菲哼了一声,说老娘都一把年纪了,谁还结婚免费给男人当保姆,脑子又没进水。

不是找结婚对象,那是找什么,不言自明。

我若有所思,嘿嘿坏笑着说,姐,我懂了。

菲似乎反应了过来,啐了一口,说你滚。

不过,有了一些玩笑之后,两人关系倒是近了一些。

一个标志是,我们下班之后也开始有了联系。

最初,菲是把她儿子的奥数题拍照发过来,让我帮着看看,实在比上班还费脑子。

渐渐地,也聊一些家常了。

最让我意外的是,有次她带孩子露营,也叫上了我,一起到河边烧烤。

我跟她儿子还成了吃鸡游戏搭档,当然,她是不准经常玩的。

后来,就有了前面说的到她家调试路由器的一幕。

那天的事情,嗯,怎么说呢,我真的是在生理上和心理上都得到了极大满足。

试想一下,一个平日里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御姐美人,如今只能展现她柔软的一面,美目中甚至有种乞求,是何等的让人扬眉吐气。

这天开始,我工作以来的压抑一扫而空。

女人四十如狼似虎,一点不假。

我记得折腾完之后,有种精疲力尽的虚脱感,累得在她家睡着了。

等睡醒之后,外面天已黑了。

菲做好了饭,让我一起吃,她炒了好几个菜,还直往我碗里夹,真尼玛有点受宠若惊。

菲的脸色还带着红晕,一边端着碗吃饭一边打量我,眼神都跟平时不一样了。

我呢,因为贤者时间到了,对这种关系有些忐忑,就想赶紧吃完走人。

菲跟我说,她平时周五下班接孩子,周日下午送回父母那边,周日下午都没啥事的。

我就往嘴里扒拉饭,装作没听见。

说到这,有朋友可能认为我在装,但你无法理解一个在贤者模式下惴惴不安的人。

这样的同事关系,我真怕驾驭不了。

我离开菲姐家时,她弯下腰,帮我规整了一下裤脚。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我非常感动。

她目送我进了电梯,叮嘱我到家后给她回个电话。

我到家把这事儿忘在脑后,半夜里快要睡着了时,菲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滑动了接听键,听筒里传来菲关心的声音,问我到家了没?

我说早到啦,现在都快睡着了。

菲又问我,为什么不给她回个电话,我说忘了。

菲沉默了一会儿,说今天的事儿,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迟疑了会儿。

菲紧接着又问,她是不是哪里让我不满意了?

我赶忙说没有没有,姐,你多虑了。

菲那边没说话,过了会儿,就传来啜泣声。

我睡意全无,爬起来安慰,说姐你好好地哭啥。

菲姐说,陈 XX,我要见你。

我蒙了,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说现在?

菲姐嗯了一声,说要来找我。

我当时就不淡定了,好一顿劝说,三更半夜的折腾啥,明天还上班呢,单位见面再说不行?

菲说不行,就要现在见我,还说已经到我家楼下了。

我赶忙跑到床前瞅了一眼,果然发现小区辅路边上,有一辆轿车亮着灯。

我心里叫苦不迭,这真是遇到了姑奶奶。

没办法了,我只好穿上衣服,到小区外面找她。

菲见我出来了,就熄了车走下来,但衣服可能穿少了,风一吹有些发抖。

我说,咋也不说声就跑来了,快回去吧。

菲注视着我的眼睛,问,你家里是不是还有别人?

我忙说没有,她说天冷,上去再说。

我就带她上楼了,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菲捧着水杯,在我的房间里转了几圈,然后坐在沙发上,捋了捋被风吹散的头发,问我说,以后我们的关系该咋办?

我可真没想那么远,就问她,你的意思呢?

菲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质问说,陈 XX,你是不是提上裤子不认人?

我忙解释说不会,但别的也不敢承诺。

她脸色才缓和下来,说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俩又聊了一会儿,她估计也困了,打了几个哈欠。

我劝说道,时间真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菲白了我一眼,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这么晚了撵人家走。

我无奈,菲还要在我这过一宿。

熄了灯,我俩又纠缠到了一起,似乎只有这样,说过的话、许过的诺才会入耳入心。

第二天,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枕边菲姐那张精致的面孔。

一瞬间我竟有些恍惚,前几天还心存隔阂的女同事,如今同床共枕,亲密无间。

菲醒了之后,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咬了我肩膀一口,气鼓鼓地说,为什么事后对她突然冷淡了?

我懦懦地解释说,我还在找对象呢,这样跟她在一起,感觉不太好。

菲白了我一眼说,我阻止你找对象了吗?

我一阵无语,跟她这样的隐秘关系,我还哪有心力找什么对象呢。

上班的时候,为了避嫌,我们选择了分头到办公室。

以前,我和菲在办公室还总有说有笑的,但自从有了那层关系之后,反而比较收敛拘谨了,生怕别人会察觉出什么。

雅有次走过来问,你俩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菲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打字,也不搭理雅。

我则有些心虚地笑着说,怎么会别扭,这段时间都比较忙而已。

雅也没深究,就说还是要劳逸结合的,然后就岔开话题,表示想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

我连忙说,好啊好啊,谢谢雅姐。

我偷偷瞄了旁边的菲一眼,见她身子坐直了,也停止了打字,脸色不太好看。

当然,雅也意识到了菲的变化。

菲停下打字,转过身面向我们,很不高兴地说,啥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陈 XX,我前些天不是刚给你介绍过一个对象吗?

我一阵无语,心说介绍什么对象,不就是你自己吗?

但表面上还是尴尬地点点头,朝雅露出为难的表情。

雅不以为意,大大咧咧地说,女孩联系方式已发我了,让我自己看着办,找对象也是比较着来,关键是合适才行。

菲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瞅着我,那意思是,你敢。

就这样,大半年过去了,我和菲秘密保持着关系。

周末没啥事,我都会到她那去,缠绵释放过后,依偎在一起刷韩剧。

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心态都是复杂纠结的。

一方面,菲给我打开了一个新世界,让我沉湎其中无法自拔。

另一方面,我又觉得这事儿消耗精力,蹉跎岁月,不是长久之计。

毕竟,我都快三十岁了,家里也总催着我相亲。

尽管,菲嘴上说不介意、不阻止我找对象,但每当提到这个话题时,她就很不开心。

有个周末,我真去相亲了,就没过去菲那里。

我和女孩看完电影,很晚才到家,发现手机上有几个菲的未接来电。

我想着时间晚了,就第二天再说。

结果,我们开始了长达一周的冷战。

白天上班时,菲坐在我对面,板着脸一言不发像个陌生人。

下班后,我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

好不容易盼到了周末,我就去她家了。

菲倒是没有闭门谢客,打开门让我进去了,但没给好脸色。

我想要去抱她,但被挣开了。

她冷冷地说,你别碰我?

我试着解释,她说不听。

我想,两个人的关系,可能就要这样结束了。

我见没有缓和的迹象,就想先回去。

菲一字一顿地说,陈 XX,你要敢迈出这个门,以后都别想再回来。

我收回迈出门槛的腿,悻悻地回到她身边。

菲问我说,上个周末去干啥了?

我也不欺瞒,说相亲去了。

她又问,发展到啥程度了,领回家过夜了?

我当然是否认,说怎么会呢。

菲还有些不死心,问接吻了没,牵手了没……

我连忙摇头说都没有,只是一起看了场电影。

菲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我,目光在我脸上逡巡。

沉默半晌,菲叹了口气,说我们相处这么久,都没有带她看过电影。

我笑着说,不是每周都在被窝里一起看吗?

菲脸色缓和下来,但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儿。

她问,陈 XX,你说实话,你心里把我当什么人?

我心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为啥非要把话挑明?

菲见我不吭声,就抹了把眼泪,说,从第一天开始,我就把你当我的男人。

我不想当渣男,直言说,姐,我给不了你未来。

毕竟,我和她差了十几岁。

一开始,就没奔着有结果去的。

菲咬着嘴唇,呜呜地哭了,问我说,那能不能晚点再找对象?

我心说,能有多晚,一年,两年,可这样拖着有什么意义?

但是,见到平日里高冷的女人,如今哭得梨花带雨,我就心软了,点了点头。

菲投进了我的怀里,说,你今天好好补偿我。

接下来的事情,也不好详细描述,反正那天,她给我做了很多补品。

我和菲的关系在激情、冷战的交替拉扯中更进一步。

我也明白,这样的感情可能没啥结果,但两个人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家里父母总隔三差五给我打电话,催问相亲的进展。

我都不敢告诉他们,我跟相差十几岁的同事姐姐搞到了一起。

不过,平心而论,菲除了年龄,样样都不差的。

单就颜值这一块,秒杀我相亲过的一众女孩。

菲的儿子曾转述他班里同学的评价: 你妈妈长得好美喔,我都不敢正眼看她。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我都不敢想象会有如此艳福。

在单位里,我们是必须保持分寸感的同事。

私下时,我们撕下所有面具缠绵悱恻。

但有时,这样的尺度不好拿捏,我都感觉自己快得精神分裂症了。

我在部门当内勤,每天琐碎的事特多,有时忙不过来,菲就会顺手帮我分担一些。

菲在办公室喜欢煮一些红豆薏米茶之类的饮料,给我续了一杯又一杯,每天还不重样。

就这两个变化,被同事雅给察觉到了。

有次,雅趁菲不在时凑到我身边,神秘兮兮地问,陈 XX,你该不会给菲灌什么迷魂汤了吧,咋突然对你这么好了?

我一阵心虚,但连忙解释说,我最近工作忙,她随手帮衬下而已。

雅撇了撇嘴,说她和蕙忙得不可开交时,也不见菲肯多出一分力,现在殷勤得像个小媳妇,你以后可得小心点。

我笑着说,雅姐,你想多了啊,大家都是同事,我还怕被她吃了不成?

雅见我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转身把办公室门关上,贴在我耳边悄悄说,菲这个人风评不好。

我愣了一下,之前听菲说雅跟公司某位高管有一腿,现在雅又说菲风评不好,也不知谁说的是真的,果然是三个女人一台戏。

不过,我还是好奇地问,菲哪里风评不好了?

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我说,你知道菲离婚了不?

我点了点头,说知道啊,这也不是啥秘密。

雅又问,那你知道她为啥离的婚不?

我说这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是爱卦的人。

雅白了我一眼,说这不是不卦的事儿,单位里很多人都知道,菲出轨了她前夫的朋友。

我皱了皱眉头,嘀咕说,居然还有这事儿。

雅一脸认真,还说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并叮嘱我,你得跟菲保持点距离,免得惹一身骚,反正她是不要脸了,但你在单位还得发展进步。

我被雅的一席话说得将信将疑,我和菲相处了大半年,直觉她不是这样的女人。

我安慰自己,哪个漂亮的女人没点花边新闻呢,又不一定是真的。

直到有一天,我在菲家的垃圾袋里,发现了一大捧玫瑰花,包装精美而且花朵是新鲜的,刚从花店里拿出来一样。

我注意到,鲜花下面还压着一个卡片,上面写了一行寄语,大意是心爱的菲菲生日快乐,落款人斌。

我的心咯噔一响,突然想雅提到的那个男人,名字里就带一个斌。

而且,这捧鲜花,明显是菲见我过来,临时处理扔掉了,但还是被我发现。

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菲也不是我名义上的女朋友,但毕竟纠缠交往了这么久。

我努力克制着找她理论的冲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毕竟,成年人的世界,有些事不需要戳破,以后还可以做同事。

随后的一段时间,我对她明显不那么上心了。

我宁愿在自己家躺着,也不想过去她那儿。

菲应该也感觉到了我的态度变化,就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又去相亲了?

我心说,就只许你脚踏两只船,还不让我正常相亲找对象,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过,表面上我还是客气地说,这些天工作太累,周末就想休息,懒得到处跑了。

菲一副关心的语气,问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让我在家等着,她送完孩子就过来照顾我。

菲到了我家里后,见我屋子里乱糟糟的,就帮忙收拾规整了一番,把她带来的水果切好,又沏了茶,端到我面前。

我注视着她忙里忙外的身影,脑子里忍不住浮想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样子。

菲见我情绪不太高涨,就抱住了我问,姐姐的小情人,你咋了?

我冷冷地说,小情人,这个词儿用得好,你到底有多少个情人?

菲的身子明显一震,推开了我,生气地问,陈 XX,你什么意思?

我说没啥意思,你这么漂亮,应该很多人追吧。

菲的眼睛里泛起一团水雾,泫然欲泣。

我看她一脸委屈的样子,就按捺不住心里的疑问了。

我开门见山,问她家里的玫瑰花是怎么回事?

菲闻言表情顿时僵住了,脸色也有些煞白。

我心里一阵冷笑,终于露馅了吧,看你还怎么装。

菲沉默了片刻,说是有人一直追我,但我也没同意呀,不是把花给丢掉了么。

我说,那是因为你怕我看到,才扔掉的吧。

菲脸色一阵阴晴变化,似要发作,但又忍住了,咬着嘴唇问,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我摊了摊手说,我又不了解你的过去,你离婚该不是就因为那个男的吧。

菲听我这么讲,胸口一阵急促起伏,情绪非常激动,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哭腔,攥紧拳头质问,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也不想和女人吵架,就叹了口气说,好了,是我不对,咱以后都别过问彼此的事了。

菲趴在桌子上呜呜哭起来,我在旁边一直劝也没用。

她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泪眼婆娑地问,陈 XX,你是想让我也别管你相亲了是吗?

我吃着她切的水果,没有吱声。

菲起身到卫生间洗了洗脸,眼眶有些红,但情绪稳定了下来。

她问我说,是不是真心喜欢她?

我说当然是,不然也不会吃醋,这些天郁郁寡欢。

菲也语气坚定地说,我心里也只有你,你提到的那件事,我会给你一个解释,但不是现在。

我说,你都这么讲了,那就翻篇吧。

菲又说,前几天她过生日,本来想请她朋友们聚聚,孩子生病也没有顾得上,下周她想安排个饭局,让我也一块过去。

什么,菲要带我去见她朋友?

我听完就有些不淡定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我和她的关系一直小心翼翼地,唯恐被别人知道。

现在,她居然想带我见她的朋友,就不怕被别人知道后有流言蜚语吗?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说这可不行。

菲讥讽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呀,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坦言了自己的顾虑,说传出去影响不好。

菲反问说,我离异,你单身,咱们在一起,违反哪条法律或道德标准了?

我一时哑口无言,想了想才说,主要是担心单位里的人议论,众口铄金、人言可畏。

菲安慰说没事儿的,她的那些朋友都是二十多年交情,而且跟我们单位没任何交集,放心去就行。

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并问有啥需要注意的。

菲说,你当天打扮成熟点就行。

我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胡渣子,说我这张沧桑的脸,难道还不够成熟么,说四十也有人信。

菲噗呲一笑,就是被你这张脸给骗了,结果每天哄我跟哄孩子似的。

转眼饭局的日子到了,地点在离市区稍远的度假村。

我是从家直接打车过去的,直到进包间的那一刻,我的心都是忐忑的。

菲和她的朋友们已经到了,正围坐在一起喝茶。

我快速扫了一眼,算上菲在内六个女的,还有一个男的坐在边上。

菲见我来了,拉着我给这些人寒暄介绍。

当介绍到那个男人时,我的心里就一惊,因为他的名字里就有一个斌。

难道,他就是那个送菲玫瑰花的人?

饭局上,七个人有六个不认识,确实挺尴尬的。

这六个人,都是菲在部队转业前的战友。

其中,挨着菲的两个女人比较热情,一个叫梅,另一个叫璐。

还有一个叫颖的女人,五官长得很好看,坐在斌的身边,端庄文静气质不错。

我坐在菲的旁边,她向众人介绍着我,说这是我男朋友陈 XX,我们集团引进的高才生,北方某某知名大学的工程博士。

我震惊了,这女人居然一点也不避讳我们的关系。

不过,她的朋友们倒是反应正常,纷纷举杯跟我敬酒,除了那个叫斌的男人。

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大口吸着烟,酒杯成了烟缸。

菲的朋友璐皱着眉头说,闫斌,你要抽烟到外面抽去,想把我们呛死啊?

闫斌悻悻地掐灭了烟,随手给自己倒了半杯酒,隔空朝我举了举,说陈博士,幸会。

这酒还不如不敬,任谁都能感受到轻蔑和敌意。

璐也不客气,说小陈你别搭理他,平时就一副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样子。

我也不以为意,斟满杯酒,一饮而尽。

饭菜上来后,大家觥筹交错,聊起了家常。

梅感慨地说,这人呀,还得看缘分,你看咱们闫斌,在菲结婚前就追她,等她离婚了,还是没追上。

菲赶紧说,姐你别闹,闫斌那哪叫追,人家女朋友都换 N 茬了。

闫斌听后显然很郁闷,自己搁那连喝了几杯酒。

颖坐在斌旁边,一直提醒他少喝点。

这时,我才明白这个闫斌跟菲是什么关系。

我又敬了闫斌一杯酒,这次他倒是满上了。

闫斌问,老弟的博士生导师是谁?

他这么突兀地一问,我倒是有些蒙了,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

我如实相告,并问了一句,咱们可是校友?

我这一问,众人不禁捧腹,都说闫斌要有那个本事,尾巴早翘上天了。

看起来,她们对闫斌这个人,还是相当了解。

闫斌倒是煞有介事地说,我和你导师是很好的哥们,以后咱找时间单聚。

璐端着茶杯正要喝,闻言差点喷出来,说闫斌你能别扯淡了不,小陈你别信他,满嘴跑火车,他就是想套你话而已。

酒喝得差不多了,菲起身到吧台去结账。

闫斌端着分酒器和酒杯,坐到了菲的位置,拍了拍我肩膀说,兄弟,咱俩单喝两盅,聊两句。

我说好呀,随手给他斟满了酒。

闫斌明显是喝多了,嚼字有些不清楚,大意是说,这女人啊,你越追得紧,越对她好,她跑得就越快,也不知道看上我什么了?

他这话,我也不知道怎么接,就在一边听着。

闫斌说,他是不会放弃的,菲终会意识到他的好。

梅过来劝道,行了,闫斌,别耍酒疯了,菲攒这个饭局,不就是让你以后死了这条心么,你呀以后别这么偏执。

璐也劝说道,颖对你多好,你不是也不感恩么,以后对人家好点。

颖咬着嘴唇,脸顿时红了。

我在旁边好一阵尴尬,这些人对话都是直言快语,也不避讳我这个外人。

饭局散场后,梅、璐和其他几个女人的老公都开车来接了。

颖帮着闫斌叫了个代驾,然后扶着他一起上了车。

菲冲颖挥了挥手,说,路上照顾好他。

闫斌摇开另一侧的车窗,大声说,菲,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菲脚步没有动,挎着我的胳膊,对代驾说,好了,师傅,天太冷,快点走吧。

我们目送着众人离开,停车场就剩下我和菲两个人。

夜风中,菲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红彤彤的,望着我的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妩媚。

她依偎在我的肩上,说,小情人,你心里的结,现在可解开了?

我点了点头,说是我太小气了,让她别见怪。

菲噗嗤一笑,抱着我说傻瓜,还蛮喜欢我为她吃醋的样子。

我打开了叫车软件,说也叫个代驾。

菲说不用了,她在度假村开了一间房。

过程中,菲的手机响了好几次,是闫斌打来的。

我说,你接吧,我不介意的。

菲打了我一下,美目里满是嗔意,说你真讨厌。

我的心情也很复杂,世界就是这样捉弄人。

我并不是嘲讽那个闫斌,只是同样作为男人,有些共情而已。

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正心里念念不忘的女神,也许正跟别的男人做着不可描述之事。

就这样,我和菲的关系,因为一场第三者的误会,反而陡然升温。

菲跟我说,每年她过生日,都有一个小小的仪式。

我不解其意,问什么仪式。

菲说,就是去照相馆拍套写真呀,收藏起来,以后翻开时看到自己每年的变化,也是很有感触的。

我说这个习惯挺好,今年拍了吗?

菲说还没有,这次想邀我一起去拍。

接下来的周末,我陪菲逛商场买了几套衣服。

菲在试衣服的时候,总能引来店内其他顾客和店员的目光,实在是太美了。

一个女人,如果五官精致、身材曼妙,再加上成熟、知性的气场,那绝对是男人的致命情药,反正我是越相处越喜欢。

在照相馆,菲拍了一套自己单人的艺术照,但最主要的,是拉着我拍了几组合照。

我看到产出的相册效果之后,一阵捂脸。

这家照相馆的收费不算贵,但却给我们拍出了婚纱照的质感。

菲笑着说,如果你家里再逼你相亲,就把这些照片发给你爸妈看看呗,保证他们不再逼你了。

我说,我可不敢。

菲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不由得生气了。

菲沉着脸说,陈 XX,你是不敢,我又老又丑,哪里配得上你,我算什么,你释放压抑的工具?

我连忙解释说,不是这个意思。

我爸妈要当真了,不仅仅是催婚,还要催生孩子,到时一地鸡毛。

菲说,这些难道是障碍吗,我又不是不能生了。

我听完怔怔地望了她半晌,发了好一阵呆。

过了几天,菲问我说,你在这个城市,有啥朋友吗?

我说自己的亲戚、朋友都在北方,这里初来乍到的,认识的都是工作场合的人,并问她为啥要问这个。

菲说,你都见过了我的朋友,我还没见过你的,你就是想把我藏起来,这不公平。

我说是真没有啊,那怎么整?

菲想了想说,要不等春节过年时,我跟你一起回老家啊,正好也见见漫天大雪的样子。

我瞪大了眼睛,额头直冒汗,感觉这下玩大了。

我是喜欢菲,但却没想过要一个结果。

实际上,菲一开始也明确说了不反对我正常相亲找对象,但相处了快一年,她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十度大转弯。

果然,女人的话也不是完全可信的。

我有些为难地说,姐,你让我考虑考虑。

菲也没有逼我,说,行,等你考虑好了再说。

我和菲有了这层隐秘的关系,办公室里的情况就更加微妙了。

蕙和雅依然在竞争部门主管的职位,两个人都拼命地表现,积累业绩、抢战功。

当然,她们手底下都没人,单打独斗是不行的。

菲看得通透,事不关己,两边谁也不帮。

我呢,就成了蕙和雅争取的对象。

一个现象是,蕙和雅对我的态度明显好多了,没事儿送我个小礼物,单独请我吃饭啥的,这让菲感到非常不爽。

菲把气撒在了我身上,说那两个女人怎么拉拢你我不管,但你要是再敢跟她们单独出去约饭,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我苦着脸说,我也是身不由己呀,她们两个我都惹不起,尤其是那个雅,不是说跟公司某个高管有一腿么,她要是吹吹枕边风,那我在单位还咋混?

菲说反正不可以,她说太了解有权力欲的女人了,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你看蕙和雅平时的那股骚劲儿,搞不好拿身体控制你也是可能的。

我一阵无语,菲的想法,显然是过于荒唐了。

菲见我不信,打了我一下,说笑什么,这完全是有可能的呀。

我哭笑不得,即便女人再势利,说献身上级还情有可原,献身下级那肯定是脑袋进水了。

当然,我并不能明着讲道理,只是强调说,人家蕙和雅可都是有老公的,姐你可别乱说,搞不好我哪天被人家砍死了。

菲捂嘴咯咯娇笑,但我的苦日子确实在后头。

有一个周末,我像往常一样去了菲家。

菲当时正躺在沙发上,抱着靠枕,脸色蜡黄。

我忙问,你咋了姐,身体不舒服?

菲摇了摇头,说不是,上午去医院做了一个小手术。

什么,做手术了?

我一听,赶忙坐到她身边,焦急地问,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严不严重?

菲见我着急的样子就笑了,说别担心,没啥,就是到妇科把环取了下来。

我一听,感觉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我说,菲姐,你这是要做啥,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呢?

菲注视着我,见我有些气急败坏,就抄起抱枕丢向了我,说我自己的事情凭什么跟你商量,你算老几?

我就上前劝她,说你别动气,对身体不好。

我又问她,怎么上午不叫我,你自己一个人去的吗?

菲说,不是,让儿子陪她一起去的。

额,好吧,我又一阵无语,这女人倒是行事果断,事先也不打个商量,就直接趁带孩子的时间,做了一个这样重要的决定。

感情上的事儿,确实不能靠理性规划。

我和菲的关系始于偶然,很长一段时间,也并不是朝着结婚的方向去的。

但现在,菲竟做好了为我生孩子的准备,这着实让我无所适从。

其实,夜深人静睡不着时,我也扪心自问过,为啥就不能跟她结婚修成正果呢?

实际上,我也想不出什么不能的理由。

菲的颜值、身材等外形条件没得挑,会做饭会家务,懂得体贴人,关键是对我比较上心,那方面的体验更是和谐、交融。

如果说有什么顾虑的,那应该是她的年龄,整整快大我一轮了。

哦,对了,她还带着一个九岁的儿子。

我并不是那种传统观念很深的人,对于菲的这些情况,也不是无法接受。

只是,提到结婚,也确实得过父母那一关。

我老家北方农村,父母思想传统、保守。

我舅妈曾经给我介绍过一个大我五岁的女孩,我父母都嫌人家年龄大。

如果他们知道,我找了一个四十多岁、带着孩子的女人,那肯定非跟我拼了不行。

这几天,我妈又开始了催婚,电话都快打爆了。

我妈在这件事上有些歇斯底里,开口就是,陈 XX,你还让不让我活了,什么时候把对象带回来,那谁谁(我发小)家的娃都快上初中了。

我说,那谁谁高中没毕业就结婚了,我能跟他比吗?

我妈说,她想抱孙子了,现在到大街上转,人家都带着孩子,聊的也是孩子的事儿,她感觉跟人家一起,都没了共同语言。

我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说我姐不是有小孩吗,你想带娃了就跟她说呗。

我妈愣了一下,说我不管她,就管你,这个春节不带对象回来,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相同的话,每天都打电话说一遍,谁受得了?

我不厌其烦,从手机里找了一张跟菲的合照,微信发给了我姐,让她有空拿给我妈看看。

我姐给我回了一百个赞,说老弟,行啊你,然后各种卦,当然我是不可能和盘托出的。

果然,我妈那边消停了下来,转而开始跟邻里们炫耀照片去了。

我妈和我姐都说,你和这个女孩还挺有夫妻相。

额,女孩,好吧,他们是真没看出菲比我大一轮。

我心里就有了一丝侥幸,年龄这个事情,少报个五六岁问题不太大。

关键是,孩子的事情确实不好隐瞒。

菲的儿子刚上三年级,非常可爱,也懂礼貌,一口一个叔叔,特别喜欢找我玩。

当然,大部分时间,我是帮他辅导作业。

一个挺有感触的事情,我和他玩吃鸡游戏时,他发现了好装备,自己不抢,喊我去捡,可见小男孩还挺有奉献精神,一点不自私。

我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这孩子,这或许也是菲决心跟我在一起的原因。

有次,我们三个人去爬山,孩子中途走累了,我就背了他一段。

菲在后面拍了几张照片,发到她亲戚的群里。

我想,她也是希望我得到她家人的认可。

菲和前夫虽然离婚了,但也并非老死不相往来。

她前夫每个月会定期接孩子过去住几天,这几年小孩过生日,两个人也会陪孩子吃个饭。

这些我都是理解的,毕竟,大人离婚对孩子的影响最大,彼此能做的不过是将这个影响降到最小。

孩子过完九岁生日那几天,菲有些郁郁寡欢。

我问原因,菲叹了口气说,前夫想找她复婚。

我听了顿时一惊,心情复杂,说你们不是都离婚好几年了,为啥这个时候提复婚?

菲说这两天,前夫的大伯做和事人,一直给菲的父亲打电话撮合,希望他们还能复婚。

我又问菲,那你爸是啥意思呢?

菲说,她爸跟她沟通的意思是,如果菲还有意复合,那就两家见面再聊聊,如果菲压根不想回去了,那他就打电话回绝对方。

我和菲望着彼此,沉默半晌。

我问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想法呢?

菲的眼里泛起了水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想听听我的意见。

我叹了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感性不流露出来。

我问,你们当初为啥离婚的?

这个问题,我和菲相处一年,以前从没问过。

菲解释说,其实她跟前夫之间,也并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和矛盾,就是对方的占有欲太强了,什么都要管,不让她和朋友们有交往,每天晚上只要十点前没到家,就能跟她吵一宿。

我皱了皱眉,说,就因为这点事就离婚了吗?

菲说,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琐事,反正是整宿整宿跟她吵,她神经都衰弱了,孩子也受到惊吓,分开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我沉默不语,菲又接着说,其实她前夫的人品并不坏,前些年她父亲做生意被人用假的土地抵押骗了,她家欠了亲戚朋友很多钱,她前夫帮着东拼西借,还刷了几十万的信用贷。

菲说到这里,我的心里突然有种空空的感觉。

我说,我也是第一次听你说这些,如果你听我建议的话,你们既然没什么原则问题,如果沟通复合了,对孩子也是好事。

菲见我这么说,眼泪终于止不住掉了下来,问,那你呢,你就这么容易把我放弃吗?

我说,我尊重你的决定,我也不想因为我,让你难做决定。

菲注视着我,泪眼朦胧,问,那你是不是正好可以解脱了,是吗?

我说,你别这么想,我的心里也不好受。

菲咬着嘴唇,说,陈 XX,我问你,你爱我吗?

我点了点头,说,那当然,不然我们纠缠了这么久,天天被我家里催婚,我图啥。

菲说,我就要你这句话,其实,我今天中午,已经跟我爸打电话,表明了不愿复合的立场,也提到了跟你的事情。

我再次强调,并不想干扰她的决定。

菲抹了把眼泪,一阵恼怒,说陈 XX,你再这样讲,我就寒心了。

我说既然你都有决定了,为什么还情绪低落?

菲说,我来找她之前,刚跟前夫通完电话,被他恶毒地骂了一顿。

我说,他应该还是来找你复合的吧?

菲点了点头,说,他也知道了我和你的事情,还问咱们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有没有发生过关系?

额,我听到这里,感觉有些好笑,也同时觉得那个男人单纯,但或许也是不死心吧。

我和菲何止是发生过关系,次数都已经记不清了。

我问菲,那你怎么回答的?

菲的脸色有些红,说,我没有直接回答,就说咱们相处都一年了,反问他,都是成年人了,你说呢?结果他破口大骂,把电话也摔了。

我给菲捋了捋额头的散发,说,你要是这样讲了,似乎就算你想复合,对方也不答应了。

菲一阵苦笑,说成熟真跟年龄没关系,他前夫四十大几的人,还没我成熟,怎么可以托付终身呢?

又过了些日子,我姐到我隔壁的城市出差,办完事后顺道来看我。

我姐在老家的一所职业学院上班,负责商务拓展,经常出差对接与各地企业的合作。

这次跟我姐一起过来的,还有位三十岁出头的女同事,名字很好听,叫妍。

妍一身蓝黑色的职业装,优雅的高跟鞋,把高挑的身材衬托得曲线婀娜,美目流转,顾盼生辉,果然做商务的都很哇塞。

我请她们到当地的特色馆子吃完饭,时间不早了,就问我姐酒店订哪里了,我送她们过去。

妍歪着头俏皮地说,你姐大老远过来看你,你让我们住酒店,是待客之道?

我姐也看着我,不说话。

我的头就有些大了,面露难色,解释说我住的房子是一居室,就一张榻榻米也住不开呀。

妍说,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将就一下就行。

我听她这么说,欣喜地问,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三个挤一张榻榻米?

那就没问题,我那边的踏踏米够宽,应该住得下。

我姐白了我一眼,说你滚犊子,想啥呢,你把榻榻米让出来,自己睡沙发去。

妍捂着嘴直笑,说三个人挤一块挺好的,她没意见。

我姐终于忍不住了,抱着妍打闹起来。

我领着两个女人到了我住的地方,给她们沏好茶。

妍左顾右盼打量着,跟我姐说,你不说你弟没对象么,这房子收拾得这么板正,不像呀?

我正要说什么,我姐抢先道,他这个人小时候就爱干净,干啥都井井有条的,算是一个优点吧。

我不明白我姐为啥这么说,但见她直冲我使眼色,就不吭声了。

我们三个又随便聊了一会儿,我姐和妍应该比较累了,就去洗漱准备早点休息。

半夜,我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身边站了一个人,不禁吓醒了,一个轱辘坐起来。

我揉揉眼睛,见是我姐,就吁了口气。

我姐坐到我边上,说刚才上卫生间时,见到我的被子掉了,过来帮我盖一下。

我见我姐眉头紧蹙,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姐你是不是有啥事跟我说?

我姐凑过来,摸着我的头,一脸关爱地说,弟,你老实跟姐讲,你那个女朋友到底是啥情况?

我自小跟我姐关系好,有什么心思其实也瞒不住她。

我想了想,于是把菲的情况,一五一十跟她说了。

我姐陷入沉思,一脸困惑,说大十几岁,你咋想的,你是不是有恋姐情结啊?

我一阵难为情,尴尬地嘿嘿笑,说以前是有点,现在早没了。

我姐打了我一下,正色说道,姐并不是想干扰你们,但这个事情你需要慎重考虑,毕竟结婚和处对象是不一样的。

我说有啥不一样,我和菲相处一年了,挺合拍的。

我姐叹了口气,说结婚不仅是两个人的事,还是两家人的事,菲的年龄在那摆着,而且还有一个孩子,情况有些复杂。

我解释说,这些情况我都深思熟虑过,不是什么障碍,希望姐能支持我。

我姐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如果真决心跟她结婚,先不提咱爸妈是否同意,你至少要有两个思想准备。

我问,什么思想准备?

我姐语重心长地说,第一,菲都已经四十多岁了,这个年龄的女人,还能不能生育是一个问题,假定一个比较坏的情况,就是如果她不能生孩子了,你是否依然愿意跟她一起?

这个问题,我以前想过,但又不敢细想。

作为男人,肯定是想要有自己的孩子,而且,菲也表达了想再生孩子的意愿,不过我姐提到的这个问题,也确实需要理性面对。

我姐见我低头不语,又接着说,第二,菲离异带孩子,这种半路婚姻十个有九个过不好,到最后都相互防着,你别跟我说,你就是那能过好的一个,这种复杂的关系很难驾驭。

我说,我跟她儿子关系处得不错,这真不是问题。

我姐不以为然,说孩子是女人的逆鳞,现在千般好是没问题,以后但凡有一个不好,你就知道后果了,你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我被她说得一阵心烦,说,姐,我知道了,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这些道理我都懂。

我姐还不放弃,继续说,结婚这个事情,你还真不能由着性子来,咱爸妈培养你一路读到了博士,到头来你让他们二老不遂心,是不是有点不孝了?

我一听我姐拿孝顺压我,就有些急了,说我的事,你别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姐夫那个样子,你不是也没让爸妈遂心。

我姐被我一怼,眼泪就直打转转,但还是忍着,说你喊什么,妍还在屋里呢,注意点影响。

我就打住不说话了,起身到茶几想找水喝。

我姐上前又把我拉回来,说,你感觉妍怎么样?

我一愣说,挺好的呀,人漂亮,还挺活泼的。

我姐说,妍刚和男朋友分手,最近是感情空窗期,你要是觉得不错,真可以把握一下,我觉得她挺适合做媳妇的。

我摊了摊手说,姐,你别开玩笑,你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是不缺男人的,她能看得上我?

我姐忙说,你别妄自菲薄呀,我见过她之前的那个男朋友,长相不如你,学历不如你,脾气还特冲,真是跟你没法比的……关键,我看妍对你印象还蛮好的,刚睡前还不停跟我打听你情况。

我一想起妍的样子,心里就有些波动,但想到不能辜负了菲,就忙收起了念头。

我姐伸出一只手,说,手机借我用一下。

我说干吗呀,有些迟疑,但还是递过去了。

我姐在我的手机上一阵操作,然后把手机还给了我。

我姐说,刚我帮你申请加妍的微信,等她通过后,你们好好聊聊,不行先当个朋友处着。

我面露难色,说姐这真不太好吧,我这不成脚踏两只船了?

我姐鼓着腮有些生气,可能是见我不开窍,就拎起沙发上的靠枕,对着我一通乱砸。

我抱着头躲,但是被砸得更七荤素,就上前抢我姐手里的抱枕,就在沙发上打闹起来。

我姐是个母老虎一样的性格,见我反抗,也不惯着我,直接冲上来控制住我,说你服不服?

我连忙求饶说,服……服了,姐,你快起来,我都快要窒息了……

这话更激怒了我姐,她嗔道,你是在嘲笑我超重,想死了是不?

我正要再解释两句,突然客厅里的灯亮了。

妍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站在门廊口,怔怔地望着我们这边。

啊……你们……在干什么?

我姐见状赶忙松开了我,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悻悻地说,这小子欠收拾了。

妍茫然地点了点头,说,哦……没打扰到你们吧,我折腾了一天太困了,我先去睡了啊。

还没等我和我姐说话,妍扭身就跑回了房间,顺带把房门砰地关上了。

我和我姐面面相觑,她的脸顿时红了。

我姐指着我一阵咬牙切齿,说,造孽啊,怎么摊上了你这么个弟弟,太不省心,要被你害死了。

我摊了摊手,说这能怪我吗?

我姐恨恨地丢下一句狠话,也回了房间,估计去跟妍解释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叫了外卖。

我们三个在吃饭的时候,妍的目光左右四顾,游离飘忽,正眼都不瞧我一眼。

我姐一边喝咖啡,一边唉声叹气。

我有些尴尬和好笑,我姐本来是想拿她来挑拨一下我和菲的关系,这下倒好,彻底完犊子了。

我姐和妍本来是想玩几天再走,结果两人又一合计,改签提前回去了。

我送她们去机场,一路上,妍就望着车窗外面发呆,我姐也没给我好脸色。

不过,妍还是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

我给妍发了一个笑脸,问,登机了没有。

妍回复了一句,那个……我想问下,你真是她的亲弟弟吗?

额……这一瞬间,我真想拿手机拍死我自己,太尼玛尴尬了。

我有种把对方删了的冲动,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但,我也没再搭理她。

这几天,我的心情被我姐搞得有些郁闷。

菲以为我生病不舒服,周末又过来照顾我。

菲是一个勤快有洁癖的女人,每次来都帮我把房间收拾规整一番。

菲在换被罩的时候,突然就愣住了,然后贴近了去察看,眼睛慢慢地瞪大。

我当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问咋了。

菲也不理会我,而是把手探过去,轻轻捻起一根头发,端详了一会儿,身体就有些颤抖起来。

她愤怒地注视着我,质问说,这哪来的女人头发?

我知道菲是误会了,赶忙说,菲,别着急,你听我解释……

住口,陈 XX,你等等……

菲打断了我,又弯腰从地板上捡起一根头发,与另外一根放在一起,在灯光下比较起来。

一根头发很长,乌黑色,而另外一根短发,颜色稍浅偏黄。

菲的身体一阵无力,靠在墙上,望着我的眼神充满绝望,喃喃说,我还以为是一个女人,原来竟然有两个,陈 XX,你真的好优秀……

额……尼玛啊,这还百口莫辩了。

菲仅凭两根头发,就发现了房间里的端倪。

都说女人心细如发,果然什么都瞒不住的。

我内心不由得一阵庆幸,还好自己是清白的,不然这下百口莫辩。

菲的脸色苍白,神情凄楚哀怨,情绪已经崩溃。

我赶忙解释说,菲,你千万别误会,前两天我姐和她同事出差路过,在我这里住了一宿。

什么,你姐姐?

菲愣了一下,随即就怒了,说陈 XX,鬼才相信你,纸里包不住火了,你拿你姐做挡箭牌。

我叹了口气说,菲,你能不能别这样多疑,我就算找女人,也不可能同时找两个呀。

菲冷笑,说你陈 XX 有本事呀,我们每周都在一起,居然都满足不了你。

我一阵无语,说,菲,你要怎么才肯相信?

菲紧咬着牙,说现在就给你姐打电话,马上

我无奈,就拿出电话,给我姐拨了过去。

我姐那边很快接通了,我怕我姐又说菲不好,就直截了当问,姐,你在我这住的一晚,感觉怎么样呀?

我姐估计还在生我气,说,你谁呀,是不是有病?

我赶忙说,姐,你别闹,我在跟你说正事呢。

我姐说,哪个是你姐,别跟我套近乎

菲的脸色更加苍白,眼睛里顿时失去了神采,无力地靠在墙上,连刚才的怒气都没了,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我不禁慌了,没想到我姐会这样说,这简直是神助攻,这下菲的误会更深了。

我哀求说,姐,救我呀,估计有邻居发现我半夜带了两个女人回来,把我给举报了,以为我做了什么不法的事情。

我姐那边沉默半晌,估计也是相当无语,转换成了关心的语气,问谁会这么多管闲事,你现在怎么样?

我说,正接受调查呢。

我姐一听,就有些着急了,说,那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姐,你把来我这边的火车票拍个照,发过来就行。

我姐说,火车票早就报销交给财务了。

我瞅了一眼地上的菲,她正专注地听着我们对话,就跟我姐说,你把订票订单截图发过来也行。

我姐说,行,那妍的还要不要?

我说不用,先把你的发过来就可以。

我挂了电话,就收到了我姐发来的订单截图。

我长吁一口气,把手机递给了菲。

菲接过手机,滑动屏幕看了看,脸色倏忽几变,最后把手机放到旁边,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就有些蒙了,说,菲,你别这样,事情不是都解释清楚了,你哭什么呀?

我把手放到女人的肩膀上,想把她扶起来。

菲打开了我的手,啜泣说,陈 XX,我都跟你相处一年了,你还把我当做外人。

我说冤枉呀,我怎么会把你当外人。

菲泪眼婆娑,说,那你姐大老远过来,你都不喊我一起认识下。

我解释说,她们是那天临时过来的,你还接孩子,我就没有叫你,然后她们也比较匆忙,第二天就回去了,以后还有机会见呢。

菲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的家人?

我见女人的脸上满是期待,就硬着头皮说,要不就今年春节?

菲抹了一把眼泪,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朝我伸出一只手,说,扶我起来。

我弯腰去搀扶菲,她站起来后,顺势依偎在我怀里。

菲幽怨地说,刚才收拾屋子,发现两个女人的头发,心都要碎了。

我笑着说,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人品?

菲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说,才不相信,以后要对你严加看管。

但女人虽然这么说,但身子却抱得更紧了。

一个往日里高冷强势的御姐美人,现在却像只小猫一样靠在怀里撒娇,这谁把持得住。

我见屋外的阳光刺眼,就把窗帘拉上了。

菲说,你大白天的,拉什么窗帘。

我坏笑着说,你应该哭累了,咱们睡觉吧。

我们睡到了下午,菲起来后坐在镜子前化妆。

我问,你一会儿还要出去呀,化这么正式的妆。

菲扭头瞅了我一眼,说,你下午没事的话,陪我去商场逛逛街。

我说可以呀,没问题,就准备去卫生间洗漱。

这时,菲又叫住了我,让我把她上个月给我买的那套衣服换上,晚上一起到她父母家吃饭。

我一听说菲要带我去见她父母,不禁紧张了起来,说咋这么突然,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菲歪着头注视我半晌,说,你要准备什么,准备怎么拖着不去见他们?

我赶忙解释说,不是这样,首次去登门拜见二老,怎么也得提前准备点礼物吧,要不显得多没诚意。

菲闻言脸色转晴,说,算你还识趣,准备礼物的事情,咱们到商场再说吧,可能确实你得破费点。

我和菲到了商场,我给她妈买了一个金首饰,给她爸买了一块机械手表,又整了些高档烟酒,总共花了小两万块钱。

这里面,机械表占了大头,是我坚持买的。

我刚工作没多久薪水不太高,但觉得也不能太小气。

当天下午五点多,菲带着我去了她父母所在的小区。

我有些忐忑,便问她,需要注意些什么?

菲想了想说,我爸退休前是副局级领导,在单位管人久了说话直来直去,你可别介意,就表现礼貌点就行,我妈家庭妇女很好说话。

我点了点头,提着烟酒、礼物跟随菲上了电梯。

我们到了楼层,一出电梯,就发现菲的母亲正在电梯旁等着,能够感受到对我很重视。

我连忙叫阿姨,在门口换了拖鞋,跟着进了房间。

菲的父亲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见我进来后,冲我点了点头。

菲介绍说,这就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小陈,他今天过来,非要给你们带些礼物。

我就把东西拿了出来,恭敬地递给她爸妈,并说不知道二老喜欢啥,就看着买了。

菲母说感谢,你来就行了,还破费这么多。

菲父瞟了一眼手表盒子,脸上没啥表情,目光又继续盯在电视屏幕上。

我迟疑地望了菲一眼,如果不是她事先提醒,我可能觉得自己哪里失礼了。

菲说,爸,手表你要不要试一下,表带留得比较长,不合适可以再找专卖店裁剪。

菲父站起身,说以后再看吧,先吃饭。

菲母做了一大桌子菜,还有酒。

席间,我敬了菲父母几杯酒,并夸菲贤惠、温柔。

菲父问,小陈啊,你家里爸妈还都好吧,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如实相告说,老家北方农村的,父母就是在家种地,平时也做点小买卖。

菲父说,那他们把你培养出来,挺不容易的,来自农村的孩子,都很能吃苦打拼,这些都是继承父母身上的优点,但要想有更好的发展,还是要尽量避免斤斤计较的市井气。

这话听起来似是在勉励,但却相当刺耳。

我是初次登门拜访,好歹也是备足了诚意,不想被当面说教。

对方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以及对乡下人的偏见,刺痛了我的自尊。

家虽贫,父母亦常在市井间,为多挣几块钱跟人挣得面红耳赤,但培养出两个大学生,我从不觉得他们比别人矮一等。

菲母见我默然不语,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说还有一个姐,在老家职业学院当老师,平时也能照顾我爸妈。

菲父哦了一声,说,那你在这边想长期定居吗,今年有没有买房的打算?

对方问得都很直截了当,直戳我的软肋。

我心里一阵打鼓,额头也开始沁出汗。

我说,以后肯定是要在这边发展,但目前还没攒够买房的首付。

菲在一旁有些不满,说,爸,小陈的情况我不是都跟你说过吗,他虽然现在经济条件差点,但对我一点都不吝啬,再说我不是还有一套房子吗?

菲父说,你们离婚协议,白纸黑字,不是说房子将来留给孩子?

菲闻言皱起眉头,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我坐在那一阵尴尬,感觉饭菜像噎在嗓子里,那种滋味实在不太好受。

我很久没有体验到自卑情绪了,但此刻,如潮水般汹涌、强烈。

我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凤凰男,菲的家境我肯定是比不了的,但我也确实没有攀高枝的想法,以后凭自己生活也总能好起来的。

菲母劝慰说,小陈一表人才,菲跟着他,以后肯定不会差的。

我的情绪比较低落,吃着碗里的饭,没再说话。

菲母说,小陈,别光吃饭呀,多吃点菜。

在桌子下面,菲攥紧了我的手,目光中充满坚定。

饭后,我跟菲母又闲聊了一会儿,菲父去隔壁邻居家打牌了。

大概点多钟,我说要回去,向他们告辞。

菲和她母亲把我送到了电梯口,菲母说,你等等,我去喊她爸一下。

几分钟后,菲母一个人出来了,说里面的牌还没打完,那小陈,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我点了点头,菲陪着我下了电梯。

在单元楼门口,菲拉着我的手说,我爸就那样,你别放在心上,我的事情我做主。

我也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就说,菲你回吧,我走了。

菲咬着嘴唇,带着哭腔说,你就这么着急走,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说没有,不过心里确实有点堵得慌。

菲说,其实,我和你的事情,在早之前,就跟我爸聊过,他的意思,我跟着你,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吃穿肯定也是不愁的。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有些事情,我确实考虑得不那么长远。

菲又说,实际上,他是不反对我们在一起的。

我点了点头,手机软件提示,我叫的车到了,就跟菲挥手道别。

我到了家中,双腿仍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我想了我姐说的话,有些事情,我想简单了。

我意识到,菲前夫可能并不是一个很糟的人,应该在共同的家庭生活中,没少受这个所谓副局老丈人的冷嘲热讽,所以把气撒在了菲身上。

菲当时所言离婚的原因,只是冰山一角。

我躺着辗转反侧,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是我姐的那个女同事妍发过来的。

信息的内容是一张照片,妍和我姐在一起,背景是商场里的服装店。

我跟妍那次分开后,就没联系过,这次见她只发了张照片,没有其他信息,不解其意,就回了一个问号。

妍说,正跟你姐在一起,想到了你,打个招呼。

我说,哦,挺漂亮的。

妍问,谁漂亮?

我说,你呀,我姐的颜值,我已经没分辨力了。

妍发了一个捂嘴的表情,又发来一张照片。

这次是妍自己单人的照片,但衣服样式不一样了。

妍问,你觉得,两套衣服,哪个好看?

我还想着菲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说都挺好看的,各有特点吧。

妍说,别都行,帮我选一下,只能买一套。

我问,这两套衣服都多少钱?

妍说,第一件 1700,第二件 2100,但不一定贵的好。

我也懒得做抉择,可能也是喝了酒,脑袋有些发热,就直接给她转账了 3800。

妍发来一连串问号,说你啥意思。

我说,发个红包,你两件都买了吧。

妍说,你这个人是土豪啊,为啥发我红包?

我说,心情好,你不收,我一会儿撤回了啊。

妍说,这有点突兀呢,一下白得两件衣服, 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去卫生间洗漱,出来后,发现钱已被领走了。

妍说, 那谢谢你的红包……你在忙吧,有空联系。

我放下手机, 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但眼前总浮现出菲的形象,同时,妍的形象也纠缠其中,我不明白,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为啥一起出现, 这让我心中感到不安。

正在我睡眼朦胧时,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我迷迷糊糊地抓过电话, 以为是菲打过来的,接通之后就问, 怎么了,亲爱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 说道,陈 XX, 你这两天手头工作忙不,能帮我写一个材料吗?

我一听声音不对劲儿, 意识到电话是办公室另外一个女同事蕙打过来的。

我的酒顿时醒了一半,赶忙一个轱辘坐起来。

我尴尬地说,蕙姐,抱歉刚才睡得迷迷糊糊的,没听出来是你……

蕙说没关系,说抱歉的应该是我, 周末大半夜地把你喊起来,实在过意不去, 但项目紧急,需要你帮我一起完成。

我说,行, 我先看一下。

蕙说,你了解一下背景材料,随时打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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