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长安笼罩在铅灰色云层下，寒风如利刃般刮过街巷，卷起满地枯叶。顾府书房内烛火摇曳，暖炉中炭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寒意。陵念浓将最后一份密信按在檀木案上，烛泪滴落在泛黄的绢布上，晕开匈奴文与汉隶混杂的字迹。信笺末尾的朱砂印，赫然是已故御史中丞周伯庸的私章——而这，只是她暗中收集的罪证之一。案头还摆放着十数封匿名信，狼头图腾与威胁字句密密麻麻，每一封都像淬了毒的箭矢，刺痛着她的心。
夫人，右丞相位下求见。侍女的通报声惊破寂静。陵念浓迅速将密信塞进暗格，却见王弘的继任者李崇已大步跨入门内。这位新任右丞相素来以刚正不阿闻名，此刻却面色凝重，貂裘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袖中隐隐露出半卷文书。
"陵将军，"李崇开门见山，取下腰间玉佩重重拍在案上，"昨夜御史台失窃，数份弹劾你的奏折不翼而飞。今早更有流言，说你豢养死士、意图谋反。"他凝视着陵念浓骤然紧绷的肩膀，突然从袖中抽出文书，"但某在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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